12月11日是美国宇航员在阿波罗计划下最后一次登上月球45周年纪念日。美国东部时间下午3点（北京时间12日凌晨4点），在白宫举行的一场简短仪式上，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了其就任后的首项航天政策指令，正式指示NASA送人重返月球。他在仪式上说：“这次我们将不仅仅是插上国旗和留下脚印。我们将为最终前往火星以及或许有朝一日飞往很多更远的星球奠定基础。”指令要求NASA加大载人深空探测工作力度，但并未提及空间探测领域最易引发分歧和最棘手的两个问题，那就是预算和时间表。航天政策专家一致认为，送人前往与地球平均距离达2.25亿公里的火星既需要极其强大的技术实力，也需要巨额经费投入。

美国20世纪60～70年代实施了举世瞩目的阿波罗登月工程。1969年7月20日，美国宇航员阿姆斯特朗成为第一位踏足月面的人。45年前在阿波罗17号任务下最后一批登月的两位宇航员之一施密特出席了指令签发仪式。特朗普说：“今天，我们发誓，他（施密特）将不再是最后一人。”

美国前总统小布什也曾发誓要在“星座”计划下送人重返月球。“星座”计划预计需耗资1000亿美元，目标是在20年代末让美国宇航员落靴月面。2009年，奥巴马总统以费用太高和只是重复前人所为为由砍掉了这项计划，以全力争取在30年代送人去火星。特朗普表示，他的新指令“将把航天计划的重点重新放到载人探测和发现上”，“是自1972年以来首次送美国宇航员重返月球的重要一步”。他说，新登月任务的目标将包括对月面开展“长期探测和利用”。他说：“我们的梦想很大。”白宫发表的一项声明承认仍需同他国和私企开展合作。声明说，美国“将同其他国家和私营企业合作来让宇航员重返月球，以发展载人探测火星和太阳系其它目的地所需的技术和手段”。

白宫副新闻秘书吉德利在仪式举行前即证实这项指令与载人空间探测有关。他在一份声明中说：“总统今天将签发‘第1号航天政策指令’（SPD-1），指示NASA局长领导一项创新性的空间探测计划，送美国宇航员重返月球，并最终前往火星。”他说，这项指令的签发是受国家航天委员会所开展的初步工作的促使。该委员会是根据特朗普6月30日签发的一项行政令而重新组建的，已在10月5日召开了首次会议。吉德利说：“总统听取了国家航天委员会的建议，将改变我国的载人航天政策，以帮助美国成为航天业的推动力量、从宇宙中获取新知识和刺激发展出不可思议的技术。”

作为国家航天委员会主席，副总统彭斯在签发仪式上讲话时称赞新政策指令是国家航天委员会取得的一项初步成果。他说，特朗普总统今天的行动让这项建议成为正式的国家政策。他说：“大家都知道，重新建立起美国在月球的存在对于实现我们的战略目标和国家航天委员会所描绘的目标极为重要。”NASA随后发表声明，称新政策指示该局“与商业和国际伙伴一道领导一项具有创新性和可持续的探测计划，以让人类活动向整个太阳系扩展，并把新知识和新机遇带回地球”。声明说，这方面工作将在明年2月公布的该局2019财年预算申请中有所体现。代局长莱特富特在声明中说，NASA期待着支持把战略方向对准重返月球、前往火星和开拓太阳系更远处的这项总统指令。

尽管欠缺具体实施细节，但其他政府和工业界官员总体上也都对新政策表示支持。深空探测联盟理事长兼首席执行官迪特马尔说：“即使我们把目光放在火星上，但在45年后，现在也该是送人回到月球那片区域的时候了。”迪特马尔出席了签字仪式。也出席了仪式的商业航天飞行联合会会长斯托尔默称，他支持这项政策，也支持政府愿意考虑让商业企业在这项工作中发挥作用。他事后接受采访时说，在如何落实这项政策方面，“他们会乐于听取我们的意见”。

一些企业也发表了看法。洛马公司在一份声明中说：“我们支持总统和副总统要让美国重返月球的愿景和承诺。”声明说：“采用今天的技术开展的探月任务将会深化我们对月球历史和资源的认识，并将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从而不仅将加速美国前往火星和更远处的进程，还将培育一个繁荣的新航天经济，在地球上带来就业岗位并推动创新。”

包括彭斯在内的特朗普政府官员此前就已明确表示有意开展载人探月任务。彭斯在国家航天委员会重设后的首次会议上讲话时曾说：“我们将送美国宇航员重返月球，不光要留下足迹和国旗，还要为送美国人到火星和更远的地方奠定必要的基础。”他在会上指示NASA在45天内就此类任务的实施规划提交一份报告。他对NASA代局长莱特富特说：“委员会需要NASA整个团队同管理与预算办公室配合，向总统提交一项建议性规划，以填补这项政策。”莱特富特在NASA顾问委员会12月7日召开的会议上表示，该局已向国家航天委员会提交了报告初稿，目前正由委员会进行审议。

一些航天拥护者担心，载人重返月球重受重视有可能会让最终实施载人火星探测的规划延后。在12月7日由火星探测公司举办的一次吹风会上，代表们称他们并不反对载人探月，前提是要融入也支持火星探测的一项总体规划。火星探测公司是提倡火星探测的一个团体，近日就经济上可行的火星探测任务构想举办了第5次研讨会。公司董事会成员卡萨迪说：“我们要确保的一件事是遵守国家科学院在其《路径》报告中所确定的方针，即不要走入任何死胡同。”他指的是美国国家科学院2014年发表的《探测路径》报告。那份报告探讨了载人探测月球、火星和小行星的各种途径。卡萨迪说，任何探月任务都应具有“有助于我们迈往火星方向的前馈成分”。他说，NASA的“深空之门”地月空间前哨站规划将能够在为载人火星探测打基础的同时支持探月任务。

美国国会已经以NASA授权法案的形式表达了对NASA探测重点的看法。3月份由总统签署成法的最近一项NASA授权法案支持采取“踏脚石式的探测理念”，即在把载人火星探测作为远期目标的同时“以可持续的步骤对中途目的地开展探测”。法案指示NASA制订一份“初步探测路线图”来概括介绍其规划，要求12月1日前提交给国会。法案另一条款指示NASA对2033年实施载人火星探测的可行性开展一项独立评估，要求在法案颁布后180天内提交评估报告。NASA尚未公布这两份报告的状况。

这些报告以及特朗普政府所采取的行动让拥护空间探测的人们看到了美国出台更详细的地球轨道以外载人航天发展战略的一些希望，无论是回月球还是去火星。前参院职员宾厄姆在火星探测公司举办的活动上称，国家航天委员会可在就这些规划达成“最终共识”方面发挥关键作用。

（本文来源：航小宇）